Marty ZHANG

不务正业的程序员一枚。

杨绛——《干校六记》

  最近媒体正在(小)扎堆报导 103 岁的杨绛老奶奶,我也凑了个热闹,网上找来她的《干校六记》翻了翻。

  怎么说呢,公论一直说钱钟书和她,夫妻两人在那段非常的日子里苦中作乐、淡然处之,看她这个杂文集确实有那么种味道。可是,就我个人的第一印象而言,那种淡然感相较于巴金的《随想录》和季羡林的《牛棚杂忆》,似乎有点缺乏责任感、避重就轻之嫌。不过,如果不过分吹毛求疵的话,仔细琢磨琢磨,其实也不尽然。

  首先,有人肯站出来发发声音,聊胜于无,何况至今有份量的声音仍然是少之又少,巴金跟季羡林早就走了,杨绛过百也有好几年了,除了已经变成黑纸白字的默默存于角落等着人来翻看,似乎这种声音还来不及造成回响却即将归于沉寂。

  也不能期望每个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姿态,个人的个性、经历跟所处的环境总有不同,干校毕竟不比牛棚——据说当年能进干校,已经算是得到自由的一种方式了,看她对生活细节的描述,确实如此——,干校里也少有群体性的“运动”。所以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,能“抢先”进干校,也是种幸福罢。

  有了《随想录》和《牛棚杂忆》的经验在先,也许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,仔细琢磨之下总觉得《干校六记》淡然的字里行间有一种中国自古以来知识分子特有的,想言而不能言、无法言的凄愁。让我印象特别深的一是短短三段带过的“得一”的死,还有那费了不少笔墨、夹塞在不同段落中乡民的“穷酸”和“刁”。

  在几个文学大家之间忽然把“当年明月”拉进来做结语有点过于突兀了,可是我读得书少只能想得到这个,而且这确实是我此刻的感受,《明朝那些事儿》的结语大概是“‘以史为鉴’就是个屁”——原谅我把原文庸俗化了,因为这样方便记忆——,其实到底是不想鉴、不能鉴、不好鉴,还是根本快要无可鉴了呢?我想,大概各种都有一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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